今年,主办方不仅邀请了93位演讲嘉宾,而且组织了创下历史记录的122场活动。然而,这些都无法掩盖韩国出版界的陈年宿怨和不和谐音。在展馆转一圈后,笔者愕然发现包括荣获韩国首个布克奖的《素食主义者》的出版机构——创作与批评社在内的主要出版社都没有参加本届出版盛会。
了解韩国出版界的人都知道,韩国有“出版协会”和“出版人会议”这两家法人团体。 出版协会成立于1947年,目前拥有1235个会员社,为韩国的出版事业的发展和出版文化的向上提供帮助,促进国际交流和调查版权引进和输出情况,增进会员的共同福利,出版发行《出版文化》、《出版年鉴》及相关图书,开设出版相关的培训班,版权委托管理,运营出版文会馆等是出版协会的主要任务。
韩国出版人会议是为了提高出版自由,为出版文化的振兴和产业发展,于1998年成立的隶属于文化体育观光部的社团法人,出版人会议的成立被圈内人认为是发难出版协会。
从成立之日起,这两家机构之间的矛盾日益白热化,而今年1月份,出版人会议向出版协会提议共同举办今年的首尔国际书展后遭到拒绝,于是本届首尔书展成为了牺牲品,因为出版人会议旗下的会员社均没有参加本届书展。
有些圈内人说本届首尔书展是“历史上最差的图书展”,究其原因,除了出版圈的不景气和图书定价制实行后打折空间大大缩减外,堪称韩国出版界老大哥的出版协会和主要单行本出版社联合成立的出版人会议之间的陈年宿怨给韩国出版界带来了有一股寒流。
今年1月份,出版人会议向出版协会提议共同举办首尔国际书展,而出版协会断然拒绝,其理由是“首尔书展是出版协会的活动,除了出版人会议,还有20多个出版相关的团体,在这种情况下,之和出版人会议联手,会导致其他团体的不满。”
从2007年开始,笔者连续参加了10届首尔书展,作为版权代理人,本人每年都带领不少国内出版社的相关人员在会场洽谈版权,第一时间申请最新出版的图书。而今年,因参加的韩国主要出版社不多,乘兴而去的国内出版社编辑们都无法掩盖惊讶与不满的神色。
韩国出版文化产业振兴院成立后,出版协会的作用逐年下降,地位也大不如前,明年出版协会换届,这两个机构之间的矛盾会进一步暴露出来。在调整供货率、走出不景气等急需解决的问题前面,两个团体应该化干戈于玉帛,为明年的换届和书展的胜利举办作出应有的努力。
然而这次的书展并没有多少看点。笔者去了位于光化门的教保文库,这是韩国最大的实体书店。今年1月份来逛时,好多空间在装修,而这次呈现在我眼前的不是书店,而是一家图书馆。
教保文库于1981年开业,当时的营业面积为3636平方米,陈列60万册图书。从1991年6月至1992年5月,停业一年进行内部装修,把营业面积扩大为8595平方米,为世界上单层面积最大的书店。
从去年9月份开始,进行几个月的在装修后,不仅书架的高度矮了70公分,还撤走了大量的书架,使得通道变宽了不少。而最大的变化是角角落落放置了300多个可以坐着看书的小桌椅,桌子上甚至设计了能放咖啡杯的小洞洞。
最让我惊讶的是可以同时容纳100名读者的大桌子,据悉这张大书桌是用新西兰进口的大型木材制作的,而这棵大树在一个湖底地下沉睡了5万年。
打开最新款式的笔记本电脑,喝着冰咖啡,坐在5万年前的木头桌子前,边翻书边敲键盘的人不在少数。有些读者索性在面前堆了好几本书,一本本饶有兴趣地翻看。这与之前盘腿坐在地上看书的情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和我一起逛书店的韩国出版社负责人说这里是读者的天堂、出版社的地狱。还说,读者翻过的书稍有缺损就当做废品退货,让出版社苦不堪言。而且,图书定价制实行后,书店的话语权越来越大,为了找一个好的摆放位置,必须得和书店签订合同,而入口、畅销书榜下面等好位置已经被大出版社瓜分。每一个平铺位置(不是码堆)使用期限为30天,缴费50万韩元(将近人民币3000元),所以,书店只卖出摆放位也能收到丰厚的收益。
面对出版社的抗议,书店方则解释说,我们为读者提供的是服务,我们不是卖场而是文化空间。用舒适安逸的环境把潜在读者吸引到书店里来是好的举措,可是作为最大的实体店,不能为出版社创利,显然不是好的现象。欣慰的是,其他书店目前没有纷纷仿效,还是坚持着传统书店的经营模式。
今年5月16日,韩江凭借《素食主义者》获得了国际布克奖,韩国媒体、出版社和评论人集体狂欢,说这是韩国文学界的胜利,还说此次获奖能为低迷的出版市场注入了一股活力,一时间洛阳纸贵。但是这一强心剂,面对出书品种的减少、定价制带来的负面效应和整个出版界的不和谐时,显然是无能为力的。到明年的出版协会换届,出版协会和出版人会议这两大机构,如何解决陈年宿怨,为韩国出版业的发展带来真正的好处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