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消失的民俗,在这儿有了“备份”
腾蛟村文化礼堂在该村的健康主题公园边,进门时若不去看门口的匾额,记者甚至误以为走进一家小型民俗展馆。楼下的村级图书室、村民休闲茶座,楼上的会议室,这些寻常功能设施,文化礼堂里也都具备,礼堂一层的主体部分迂回曲折,在设计时显然用了不少巧心思。
礼堂像一部村史百科,从腾蛟村在明代的起源,到近百年来的大事记,都写在墙上的“村史村情”展板上。在腾蛟村,林、陈、顾、王是四家大姓,这些姓氏的祖先从何而来,经历了多少颠沛流离才在此安居乐业,也都能在村史中看到。
“天汪汪、地汪汪,我家有个啼哭小儿郎,过往客人念一遍,小儿一觉睡到大天亮……”这些旧时妈妈哄娃的歌谣,如今或许早已被床头的电子摇铃所代替;稻谷黄熟前,村民备起猪肉糕点到田头,祈求谷物饱满,有个好收成,这样的习俗也早已随着农田的减少而消逝,但村里旧时的歌谣习俗、红白喜事的操办习惯,在文化礼堂里都一一“备份”下来。
绕着回廊逛一周,记者脑海里已有了一个质朴古村的大致轮廓,可以说腾蛟村的历史,浓缩在这座文化礼堂里。
早已消失的老行当,“重现”在文化礼堂
大厅进门是堵隔墙,隔墙后方右转呈现一个偌大展厅,里头陈列的石槽捣臼等家什,却不是普通的旧时农具。“这是我们村以往制作传统粗纸的工具,以前腾蛟村家家户户做粗纸,可以说村里的‘支柱产业’了”。村支部书记林于安介绍,如今村里虽然改成做木扶梯为主,但老祖宗的传统手艺,要让后代人知道。
林于安说的粗纸成品,在展馆里自然也有陈列,大的有半米见方,规格小的边长二三十公分,摸起来手感略粗糙——这些纸在旧时,用作包桂圆、荔枝、红枣等礼品,也叫包头纸,更低一档次的,就拿来当厕纸了。让人诧异的是,小小的腾蛟村,旧时可是远近闻名的粗纸“产业基地”,被称作“粗纸之乡”。
粗纸的制作流程,展馆的墙上有详细的记录,而在73岁老人陈仙富的回忆里,多年前的老行当显得鲜活起来。
“做粗纸,用的是稻秆,本地原料不够,就去外面收,一担一担收回村子,在石槽里浸泡、发酵,用的就是这个槽。”陈仙富向石槽努了努嘴,继续说道,“再晒干,捣烂,继续发酵,一步一步,都得全家人起早摸黑忙。”做出纸浆后,用纸帘撩出纸片,再到晒干、裁剪、扎捆,全部工序下来,没有一个月时间不能完成。
“粗纸”的制作过程也如其名,是确确实实的粗活,从泡原料到撩纸,大多时间要和水打交道,做纸村民的手脚也在水里泡得粗糙肿胀,若遇下雨天,抢收晒在外面的粗纸,比起抢收稻谷来不遑多让。做粗纸收成如何?陈仙富算了笔账,以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为例,一捆粗纸20刀,一刀100张,叠起来一人多高,才卖10块钱。
祖传父、父传子,自古传下的手艺,到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已被村民逐渐抛弃,至九十年代,村里几乎已找不到做粗纸的人家。
林于安告诉记者,现在村里经济发展起来,村民生活变好,确如村名般像蛟龙腾飞,而代代相传的粗纸行业早已销声匿迹。他们将这份古老手艺留存在文化礼堂里,是让后代儿孙们知道祖辈的老行当,知道劳动的艰辛,那也是一笔可贵的精神财富。
最后如果有任何纸张等求购需要,上纸引未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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