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刷业在香港曾经盛极一时,但随着工厂北移加上时代转变,行业逐渐式微,但九龙湾业安工厂大厦仍有不少小型印刷厂苦苦经营,包括林先生创立逾30年的出版社,一纸一页仍属香港制造。林形容印刷业昔日是香港四大行业之一,现在却在艰苦经营,由早年印刷厂逐渐北移,到时代巨轮的考验,「环境转变,现在有手机,大家不看书,不再需要印刷,连酒楼印点心纸都可以自己排版,不用印刷厂印」。
林的印刷厂更有印制较冷门的音乐书籍和琴谱,属式微行业中的小众,选择此行业只因他昔日任教琴老师,对琴谱情有独钟,除在本地印制琴书,亦在世界各地搜罗特别版乐谱。他直言其公司属小本经营,琴书能否大卖亦要讲缘分,「曾经有校际音乐节用某本琴书,全城都找那本书,平时无人买,一卖就几十本。」
林称其出版的书籍货量不多,故选择在港印制,印刷厂同在业安,同样面临逼迁。他形容去年疫情已令行业进一步受打击,「生意历来最差,差过沙市」,不少同行在业安苦苦经营,「好在有保就业,还有得做就熬着先,但拆卸就一定无得做,相信大部份印刷业都做不住」。他估计受影响约2,000厂户,随时一半结业,「根本无必要将仅余的工厦都拆卸,如果香港没了工业,只能靠大陆,内地的东西一旦贵了就好困难」。
在满布五金机械厂的宏昌工厂大厦亦有一间不一样的工场,自宏昌落成以来屹立至今,门口迎接客人的是电子咪表及不同年代的士灯箱,原来小小办公室是本港首间引入的士电子咪表的工厂。
不愿上镜的老板娘刘小姐与丈夫在82年创立公司,从事核数的丈夫从新闻得悉的士机械咪表难以调整加价幅度,偶然知道台湾生产电子咪表,「就买了100套返来试,结果市场受落、运输署也批准了」,误打误撞入行,丈夫更自学修咪表,又自行改良咪表,至今已推出至第10代。
该厂全盛时期有10多名工人制表,其后有公司加入竞争,全港一度有3间公司专制的士咪表。经营环境转差,越来越少人领新的士牌,换车量亦不多,故他们兼做灯箱及小巴显示屏等,93年时因人工成本太贵,生产线迁至内地,但修理咪表及的士旗等工场仍设在本港。
84年迁入宏昌至今,刘小姐形容工厂与昔日廉租屋村有点相似,「连厕所都好似公厕」,但厂户间的关系亦如同旧屋村的街坊街里,「同邻居见面会聊下,讲下家事」。她坦言亦不舍这份街坊情,「怎样都会不舍得,在一个地方近40年。」
疫情下生意至少下跌三分之一,她称仍总算「搵到食,维持不难,但赚大钱就难,发达就不会在这啦」。该公司聘请了8名修表师傅,「人手又无得减,但搬出去要给5、6倍租,真的好难做,一旦结业,那样会影响多少家庭。」